苏州甪直古镇，一个独特的美味之地

图片：陶凯健

一

自1971年春节以来，我曾多次去过甪直。尽管当时没有公路，必须坐在硬板凳上忍受三个半小时的轮船之旅，但我仍然很喜欢去那里，这都是因为那股直的气味。

第一次去甪直是1971年春节前，那时我还是“大景班”的演员。剧团排练了《样板戏》《沙家浜》，准备在大年初一在甪直举办首场演出。除夕之夜，我们早早地来到甪直，搭起舞台，上台排练。下班后，我和几位同事品尝了卤之来。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河流多，桥梁多，民居沿河而建。从镇西的西大桥、镇中的鹤峰桥，到镇东的正阳桥、镇南的荷塘桥、金店桥……走在街上，人们常感三步有两桥，五步有三桥。桥的感觉。当地人说：甪直镇有半桥72座。可见桥梁有多密集！怎么还有半桥？原来，甪直与昆山县南岗镇接壤，一镇两辖，以镇东的路口桥为界。一座桥有两座桥。当然，甪直只能算是半座桥。

或许是因为交通拥堵，甪直更多地保留了吴农软语的特点。听他们的演讲就像听歌一样优雅。初到甪直，我不仅享受到视觉和听觉的享受。那一次，我有幸品尝到用传统方法烹制的“埔里鸭”。当年饰演郭建光的叶龙源就住在甪直。他不想看到他的朋友们生活在异国他乡，所以他邀请我们去他家庆祝新年。叶阿姨真是忙了几天，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。叶阿姨的厨艺真不错，有凉菜，也有热炒菜。我们这些少男少女不懂得礼貌，饭菜都吃光了。酒喝饱了，叶姨又端上一道菜来，说道：“这是甪直的名菜——福里鸭，你一定要多吃点！”

叶阿姨带来的白瓷汤盆里，有一只嫩黄的鸭子。淡黄色的汤里，飘着几片碧绿的白菜叶，散发着淡淡的淡雅清香。我抵挡不住诱惑，舀了一碗汤和几片白菜尝尝。白菜心入口即化，汤汁极其鲜美。这时，叶叔轻轻地把鸭子翻了个身，拔出了缝在鸭肚上的丝线，打开了鸭肚，“来吧！快尝尝，这是龙元娘特意给你做的。”我小心翼翼地说。仔细看看鸭肚子里的“馅”。有鸭心、鸭肝、鸭肫、瘦肉切成细丁，拌入莲心、炒熟的芝麻、虾末、糯米。叶叔叔一边用勺子给我们舀“馅”，一边给我们介绍道：“鸭子要选两三斤重的，太大了，太肥了，就不好吃了，把肚子打开，小心地去掉内脏，用精盐编码，彻底清洗干净，不留任何血迹，将“八宝”混合的调味料填入鸭腹中，并用丝线缝合。放入砂锅中，焖几个小时，然后换汤再煮，出锅前，将焯过的白菜叶、葱结放入汤中……”难怪福利鸭这么脆。又香又香，汤却是那么清亮，白菜心、葱结还是那么绿。

头道原汤的人们经常用它来制作另一道名菜————鸭汤。 “埔里鸭”也许是农业文明时代的美食佳品。现在大家都很忙，谁会为了吃一只鸭子而工作一天呢？我一直很佩服叶阿姨的厨艺和她待客的真诚，让我在甪直有了独特的味觉体验。现在叶阿姨和叶叔叔已经去世了。但他们制作的《芙丽雅》却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，难以忘怀。

那一年，我还第一次走进宝胜寺古物博物馆，看到墙壁上镶嵌的九尊泥塑罗汉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没想到两年后，我以保护罗汉和无棣众多的文物为己任，多次来到甪直这个独特而美丽的地方。

二

宝胜寺是甪直人值得骄傲的！因为建国后，国务院于1961年公布了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，其中苏州仅有5处，但在苏州宝胜寺却有1尊——泥塑罗汉像。甪直，地处偏远地区。与苏州的拙政园、虎丘楼一样，成为不可多得的中华文化遗产。对于宝胜寺罗汉像的艺术价值，包括1928年大雄宝殿倒塌前后，全国许多著名文人墨客争先恐后呼吁救援的事例，专着和多篇文章都有详细报道。报刊。在此，无需赘述。

然而，一尊泥塑能保存1200年，实属不易。这期间一定有很多令人回味的故事。 1928年的救援过程得以生动地记录下来，得益于当时许多伟大文学家、艺术家的参与。在那些报道中，卢志仁在救援过程中的作用仍然被忽视。甪直民风淳朴、质朴，甪直人民也对家乡的文化遗产有着深厚的热爱。 1928年，宝胜寺大殿倒塌。如果没有当地乡绅沉白涵的资金和努力，他收集了九尊泥塑罗汉和雕塑墙的碎片，将它们放置在废墟旁的白莲寺古寺中，1930年代就不可能实现。一开始，又进行了古物博物馆的建设。不会再有“九尊坐比森”了。沈白寒的善行对于宝胜寺罗汉像的保护尤为重要，缺一不可。

宝胜寺的罗汉能在“文革”中安然无恙，也是一个奇迹！有一个人应该被记住，那就是原宝胜寺香炉、古物博物馆委托管理员张和尚。甪直开展“破四旧”运动后，他终日守卫宝胜寺，锁上古物馆大铁门，把钥匙藏在腰间，自觉当好古物的“保护神”。罗汉像。一天，“红卫兵”高喊口号，举起棍棒，叫嚣砸碎宝圣寺泥塑罗汉像。年近七十的张和尚上前，挡住了大铁门。红卫兵“强迫他交出钥匙，不得妨碍他们的‘革命行动’，否则就逮捕他并游街示众。”

张和尚张开双臂护住大铁门，厉声说道：你想砸罗汉也可以，但你得先“砸国务院保护牌子，打死我，拿钥匙”。从我这里，你进去砸了“……”就这样，张和尚和“红卫兵”僵持了一个多小时，“红卫兵”的头目看到了老人的决心有多么坚定。第二天，国务院关于“破四旧”运动中禁止毁坏文物的通知在中央播出。人民广播电台报道，宝胜寺泥塑终于躲过了最危险的灾难。

张和尚的举动充分体现了路智仁对宝胜寺的热爱！这种爱也体现在恢复宝胜寺的过程中。继东山紫金寺修复开放后，宝胜寺的修缮也提上了日程。经过艰苦努力，1974年初，省拨款4000元修复宝胜寺。如此破败的宝圣寺亟待修复。 4000元能用来做什么？我们调派当时担任文化网主任的王欣担任保圣寺文保主任，主持这项工作。王欣是一个直言不讳的人，也是一位经常宣传恢复宝胜寺重要作用的婆婆。由于他的宣传，修复工程得到了公社党委的重视和各级政府的支持。甪直中学的许多学生前来参加义务劳动；甪直房管所支持了许多旧门、窗、隔断和旧木材。甪直建设站派出了最熟练的木匠、泥瓦匠.

王欣年纪也不小了，还戴着严重近视的眼镜。为了赶工期、省钱，他只是把从房管所弄来的隔扇，两两运到工地……就靠着这4000块钱。用这笔资金修复了古物博物馆，重建了天王殿和头山门，修建了城墙，铺设了花街路，还修复了宝生寺前的古井亭。为了适应对外开放的要求，在王欣的启发下，我还把母校吴县中学校园里的假山石、古龙华寺前的石狮搬进了古寺， 1975年元旦保胜寺正式开光。

三

甪直自古就是人文荟萃的地方。唐时有鲁龟蒙、皮日修；宋代有苏东坡；宋代有苏东坡；元有赵孟俯；元有赵孟俯；明时有北阔、高启之友；在现代，还有更多。正直的味道与这里的许多文人密不可分。卢桂猛曾自称“福利老师”。他在这里不仅写下了《未耜经》，还留下了许多歌颂农耕、忧虑民生的诗篇，充满了江南风情和淳朴的农家气息。众所周知，鸭子很喜欢乌龟。宝胜寺西侧的斗鸭池，相传是他饲养鸭子、嬉戏的地方。苏东坡《题陆鲁望》 诗中“却因养一只会说话的鸭子，惊破大王金弹”两句，讲述了乌龟养鸭子逗鸭子的故事。鲁桂猛煮鸭有其独特的工艺。皮日修等朋友来甪直看望他，他常常煮鸭子招待他们。他的煮鸭方法在当地流传下来，称为“埔里鸭”，在《吴郡甫里志》中也有记载。据说，甪直地名也与这群文人有密切的关系。

卢植，《吴郡甫里志》 记录：本名“刘植”。原因是镇外有六个直达港口，可以通往六个地方。文人雅士聚在一起，难免互相嘲笑，说这是“乌龟伸腿的地方”。 “你看乌龟伸着懒腰，不是头直、尾直、腿直吗？”当地文人为了避免被嘲笑，就把“六”字改为“甔”字。换一个字后，读音是一样的，但意思却不同。不但不会引起不好的联想，反而还增添了不可预知的猜想。现在我们来到古镇，镇前有一只石兽，名叫“鹿端”。据说，小镇的名字来源于这种独角兽。 20世纪70、80年代，张灵山发掘出土了不少玉琮，均刻有饕餮图案。饕餮和鹿断都是神兽，长得有些相似。远古时期，甪直人用刻有饕餮的玉琮来祭祀这片土地。也许鲁端的理论也有一定道理。但不管五桂和鹿端的理论是什么，我认为鹿枝是一个独特而美味的地方，值得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