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事：当年甘南县二中食堂伙食太差，农村学生全部因饥饿而辍学（下）

农村蛋酱

住在县城的学生就不用说了。当时距离县城比较近的常山公社和红尖公社的学生就比较幸运了。借一辆自行车，周六晚上骑回家。第二天下午我们骑车回学校。虽然在家一晚上没吃到什么好吃的，但是吃饱了，可以做一大瓶蛋酱或者炒点咸菜带回来。

芥末酱菜

因为常山有很多山东移民，有的家长可以给他们带点煎饼回来。那时候，像我们这样家离学校较远的学生，周日都不能回家。首先，时间只有一天。当时公社到学校的班车每天只能运行一趟。其次，不到1元的往返车票足够我们几天的餐费了。

11日：中秋节，我们又饿又想家，逃学回家。 1980年9月23日，是中秋节。我和同是东阳公社的同学耿X山，因为想家，想回家吃几顿大餐，没有向班主任请假，就私自坐长途汽车回家。其实家里的伙食并不比学校好多少，不过玉米面煎饼、玉米煎饼、小米、高粱米、蔬菜沾酱还是有的。妈妈看到我比家里瘦了，

当年，妈妈用这个能装1磅止痛药的棕色玻璃瓶来储存蛋酱。

用一个能装1公斤的棕色玻璃瓶止痛药，我做了一整瓶鸡蛋酱。第二天回到学校，我和耿同学遭到了班主任的严厉批评，并被停学一天。不幸的是，回到学校不到一周，我就喝完了那瓶鸡蛋果酱。

12：周日爬墙或者出去买便宜的馒头。

那时候的馒头真好吃

自从进入高中以来，饥饿的肚子总是每天准时提醒我们。但我们每天1.5公斤左右的粮票，足以让身为农民的父母感到尴尬。有时晚上，我怕十点左右上完晚自习会太饿睡不着，就从学校东南角的厕所翻墙过去。有耿同学两名、梁同学一名、马同学一名。

甘南县二中东南角的室外厕所。我们从这里翻墙去买昂贵的馒头。

那里有一家老牌小店，卖的馒头价格便宜，3毛钱一个，没有粮票。你可以在晚自习后吃它们。翻墙的原因是学校周一到周六不让我们离开学校。周日还好，学校允许我们出去。我们几个人到惠民饭店，便宜买了2-3个包子。

13：饿得我们去偷老师秋天菜地里的茄子。 1980年秋天，我们几个最好的同学在老师办公楼前发现了新大陆。那是学校老师在楼前种下的秋季菜地。它含有土豆、卷心菜、萝卜、辣椒和茄子

当时县二中的办公楼位于马路上，那里是老师的自家菜地。

，但没有西红柿。土豆不能生吃，白菜、萝卜、辣椒生吃味道太差。我们最看好的是茄子，因为它是批量种植的。我们几人常常趁着夜里人群安静的时候，潜入楼前的菜地，“偷”长短差不多的茄子。有酱菜或酱菜的同学就配着酱菜或咸菜吃，没有的就得空着嘴吃。 1980年、1981年秋天，我们连续两年偷吃。因为我们几个人从来没有扩大过组织，也没有向任何人泄露过信息，所以我们的偷蛋行为从来没有被曝光过。

茄子田

14日：怀疑食堂克扣，集体向李书记申诉。 1980年的秋天，我们在食堂吃饭总是很饿。后来，很多同学总觉得食堂提供的高粱米、面条、玉米煎饼不够吃。我多次拜访过负责食堂的贾海老师，他总是说给我们的量够了。没有人拿出证据，但他们都感觉胃里一团火。 1981年元旦，火灾发生。原因是当天食堂正在煮肉。我记得是0.35元一份。那一道菜就比我们一天的伙食费还多了。

我们期待的肉，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的，变成了油脂梭

每个人都热切盼望着午餐时能吃到肉。结果，每个人的碗里只盛了半个铁勺和多一点的油渣和肉油（东北叫油子拉或油说子）。学生们义愤填膺，去找贾管理员，但没有结果。第二天，大家吃完早饭，上课前，集体跑到了李道川书记的办公室。最后，李秘书无奈，只得解雇了食堂的几个厨师，还批评了贾经理。现在想想，我们确实冤枉了贾局长和厨师。当时一斤猪肉要80毛钱，0.35元还不到半斤肉。而在购买肉类时，人们倾向于购买肥肉。肥肉一入锅，剩下的不就是油渣吗？

黑龙江省甘南县东阳镇

15日：饥饿导致多名农村学生辍学。从第一学期到第二学期，我们东阳公社的同学陆续从二中退学，因为吃饭不如家里。韩新顺、刘新福、宋学国都是农村小康家庭的同学。丁Xchen的父亲是一名公社干部。除宋学国直接回农村务农外，其他三人均已返回公社中学读高中。

原来的甘南县东阳中学现已成为一所初中。

如果这些学生继续在二中读完高二，进入大学以上是没有问题的。我们公社当时招收了10名学生，到了高二就只剩下6名了。当时我们二中是县里唯一一所重点中学，各公社的优秀教师和师范学校的外派教师优先分配到我们学校。教学质量自然与公社高中有天壤之别。 1982年高考结束后，我们坚持到了最后六名同学，其中两人考上了大学，两人考上了中专，还有两名公社干部子女考入了大庆油田技工学校；而回到公社中学的三个同学中，只有丁辰考上了北安农校，韩顺当了乡村教师，刘福务农。因为当时我和其他公社的学生接触很少，只知道其他公社的一些学生也因饥饿而辍学。其中，昌吉港公社的李X全和我们同班。五个班的退学人数不少于20人。

我也想过退学，但转念一想，这条路行不通。对于我们三个未婚的兄弟来说，我们任何一个人在农村组建一个家庭都要花很多钱，比我们上大学花的钱还多。所以，我别无选择，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。

16：在食堂的两年让我的身体发育停滞了，而且因为身高不够而没能考上军校。我家有7个兄弟姐妹。那时，我的大哥和大姐已经结婚了，独自生活，我的二哥也在我高中的冬天结婚了。我身后有一个在公社中学读高中的同年级弟弟，还有一个在大队读初中的妹妹和弟弟。家里有很多正在成长的孩子，我的身体发育已经很晚了。进入高中时，他的身高只有1.57米。直到1981年春天，他才开始蓄起蓬松的胡须，开始“跑马”（约17岁半）。

当时的石家庄陆军学校已更名为陆军指挥学院。

1982年高考前，考虑到家里有四个学生，父亲已经60岁了，听说可以免费上军校，我就提前把目光投向了石家庄陆军军官学校。初试合格后，我到县医院进行了身体检查。原来，我的体重不到80公斤，身高1.57米。当时，入伍的男生身高要求是1.60米。那时我的幻想彻底破灭了。一个身高不足1.6米的男孩，就算考上了大学，一生又能做什么呢？即使7月7日至9日高考结束后，我也没有认真评估自己的申请成绩。那一年，黑龙江的普通科学分380分，重点分400分，哈尔滨工业大学420分。我以423分（先估算高考分数，然后发布分数）的成绩，以380分的成绩报考了农业院校。

我就读的东北农学院现已更名为农业大学（南小门）

17：上帝保佑我，大学一年我奇迹般长高了8厘米。 1982年9月初，我到哈尔滨上大学。户籍、粮食关系全部移至学校，从此提供粮食供应。每月有22.5元的津贴。虽然食堂还是配粗粮和细粮，但是吃饱了也能吃荤菜，而且普通的菜也不是高中时看不到菜油的那种。于是，我打算每周吃一次肉饼，价格为每块3美分（1986年涨到每块45美分）。

到了1983年秋天，我无意中测量了自己的身高，发现自己长到了1.65厘米。要知道那时我已经20多岁了。在普遍营养过剩和生理成熟过早的时代，这难道不是令人难以置信吗？

2017年初夏，我们班回到甘南县举行同学聚会。当时的团支部书记还说：如果我们能吃饱的话，很多学生会考得更好，会比现在更高。是学校食堂的错吗？后来我们都了解了学校。在那个计划经济时代，学校确实尽力了。